成渝高速赴大足宝顶石刻景区集中有宝所书

7月5日。

早餐后乘大巴经成渝高速赴大足县城,中午到达。午餐后稍事休息,便来到大足宝顶石刻景区。

其实,大足石刻是个总称,为唐、五代、宋时所凿造,明、清两代亦续有开凿,是世界八大石窟之一,它分布于大足县西南、西北和东北的山区,一共23处,比较集中的有宝顶山、北山等19处,其中以宝顶山摩崖造像规模最大,造像最精美。除佛像和道教造像外,也有儒、佛、道同在一龛窟中的三教造像,而以佛教造像所占比例最大。我们这次看的就是大足宝顶石刻。

大足宝顶石刻由号称“第六代祖师传密印”的赵智凤于南宋淳熙至淳佑年间(公元1174—1252年间),历时70 余年总体构思组织开凿而成,是一座造像近万尊的大型佛教密宗道场。其四周 2.5千米内山岩上遍刻佛像,以六道轮回、广大宝楼阁、华严三圣像、千手观音像等最为著名。

眼前“宝顶”两个大字, 遒劲丰满,有顶天立地之势,从左右边款识可知,是清同治年间大足知县王德嘉所书。王德嘉是陕西城固县人,在大足为官三年(1872—1874),他大力倡导栽桑养蚕,积极兴办地方教育,受到百姓好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百姓就会铭记他,而他,也会成为佛。

宝顶山石刻进门的第一个造像是“道祖山君像”,右为太上老君佛家阿难喜欢一个女子的故事,看他头戴束发冠,冠中有三层宝塔,骑一牛,手捧八卦;左为山君,坐于老虎背上,三头六臂,额头紧皱,眼凸粗鼻,獠牙外张成渝高速赴大足宝顶石刻景区集中有宝所书,狰狞恐怖成渝高速赴大足宝顶石刻景区集中有宝所书,更显其威风凛凛之状。此龛旁有一对联:“道祖乘牛登岸上,山君伏虎镇桥头”。观此联意,造山君像是为了镇桥,而老君乘牛登岸,也暗示过桥之意了。

“宝顶”两字下面就是“福寿”两字。“福”、“寿”两字是宣统年间涵若龙必飞题刻,中间有联曰:敬书大福劝人质朴,触目惊心介尔景福;再书大寿劝人忠厚,人信吾言必得其寿。我觉得这恰是对整个摩崖造像教义的点睛。

现在看来,应该和上面的“宝顶”两字合起来拍个全景更好,更直观一些了。

此为正觉像。正觉像是赵智凤的老师柳本尊的成佛像,佛像手结外缚印,头上有“平顶金刚印”,在佛头顶的两道毫光之间,刻有柳本尊的居士像。正觉,已经觉悟,功德圆满,修成正果而成佛。佛的意思就是“觉者”、“知者”、“觉”。

“牧牛图”是一组具有山野情趣、刀法豪放的禅宗造像。“牧牛图”全长约三十米,是我国罕见的长卷式组雕。据碑文考证是根据北宋杨次公《证道牧牛颂》而打刻,它形象地表现了佛教禅观的修证过程。整龛造像一共刻有十个牧人和十头牛,牧人代表修行者,牛代表修行者的心,驯牛的过程即是修行者调服心意、悟禅入门的过程。

这里拍的应该是两组图。左为第一组,叫“未牧”佛家阿难喜欢一个女子的故事,一头牛受到外界刺激后要冲出围栏,牧人在其后双手紧拽缰绳,使劲把它拉回。此图寓意人心在未调服之前,如同蛮牛一样桀骜不羁,易随外界干扰而波动,无法自控。 右为第二组“初调”。经过牧人强制和鞭策,牛虽未驯服,但头已开始勉强转过来。这比喻在佛门清规戒律的约束下,放任顽化之心性开始收敛。

下面这幅图叫“回首”。牧人背着心爱鸟笼,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轻挽缰绳,在风雨泥泞山路上行走。山中狼嚎虎啸,但牛并未惊慌奔跑。这比喻贪执顽化之心性有所转化,不易受世俗凡尘干扰和影响,但仍时时需要清规戒律的约束。

“驯服”与“无碍”。两个年青牧人,手握缰绳,并坐一起,亲密攀肩,轻言低语。左边牧人滔滔不绝,舌头都顶出来,右边牧人喜笑颜开,眼睛笑成豌豆角,嘴不合拢。右边的牛安静跪在一旁饮水。在这里,牧人和牛的关系已显得轻松、和谐。牧人虽然还手握缰绳,但已不太在意自己的牛了。这说明对心性的驯化已达到无拘无碍之程度,清规戒律的约束也正趋于淡化。

“任运”。一牛悠闲站立,正欲饮水,牧人面带微笑,左手挽绳,右手指碑。碑上曰:牛鼻牵空鼻无绳,水草由来性自任,涧下岩前无定上,朝昏不免要人寻。此时,无需清规戒律约束,但仍要提防外界因素干扰。

这是六道轮回图,刻于南宋时期,据说这是中国石窟艺术中仅有的一处石刻六道轮回图。佛教认为,一切众生都处于因果轮回之中,做善事者随“善业”而上升,做恶事者随恶业而下成,如此反复,无有终了。图中的巨轮,就是载人于三界六道中生死轮回的车轮。

这是著名的释迦牟尼圣迹图,也俗称卧佛。刻于南宋。这尊释迦牟尼像,右胁而卧,表情安详,慧眼微闭,怡然自若,显得慈悲宽怀,气度非凡。“涅槃”是佛教全部修行要达到的最高境界释迦涅槃是佛教艺术常见的题材。

卧佛前面有曲折蜿蜒的“九曲黄河”。据说释迦涅槃之际,众弟子依依不舍,送行不止。尤其是小弟子阿难,痛哭流涕,拉着释迦衣服恳求带上自己。释迦想,弟子们功德尚未圆满,还必须留下,于是一狠心,推开阿难,用手一挥,划出一条涛涛大河把他和弟子们隔开。

下图是孔雀明王经变相。孔雀明王是佛教密宗一大本尊,在佛教所有明王中,他是唯一以慈悲相出现的,其他明王皆以愤怒相出现。他以驱除诸般毒术、禳灾去祸为特征。龛中孔雀,两翅张展,明王乘其背上,面容慈祥。龛右壁刻有佛弟子阿难手持经书念诵,旁边有一比丘俯卧在地,后面枯树中有蛇爬出。莎底比丘出家为众僧砍柴,被朽木中黑蛇咬伤,毒气遍身,闷绝于地。阿难向佛说起,佛告阿难──“有佛母明王咒,能灭一切诸毒怖畏灾恼”。

这组造像表现的是阿难正在为莎底比丘念诵明王咒,使其得以复苏。龛右壁还刻有阿修罗手执旗幡,他有美女而无佳肴;左壁刻帝释天有佳肴而无美女。他们相互嫉妒,争战不休。明王咒一诵出,战争立即平息。而壁下刻有虎、狼、毒蛇等凶猛之兽,表示孔雀明王咒能驱赶他们,消灾免难。

从正面拍一下卧佛。

这是宝顶山大佛湾第15号龛,父母恩重经变像。刻于南宋时期。她以连环画的形式,用大大小小11组造像生动的表现了父母含辛茹苦养育子女之恩。它把父母养育儿女的过程,从怀孕、临产、哺乳到儿女长大成人,婚嫁、离别等,分别用十一组雕像来表现。每一组表现一个主题,人物形象和思想感情都刻画得相当生动、细腻,并都刻有文字说明。

这些雕像都很生动,有“临产受苦恩”组像,“远行忆念恩”组像等。驻足像前,看塑像姿态,听塑像低语,心中戚戚然,若有所动。感恩父母,善待父母,这是为人之本。丧失孝之本心,又有什么资格被称为人?

顶上写有“唐瑜伽部主总持王”字样,就是指晚唐、五代年间行化四川的柳本尊。这里塑的是柳本尊化道十炼图像。岩檐梯面凿五佛四菩萨圆龛。龛正壁上部凿有十炼图:正中心设柳本尊胁侍文殊、普贤像。其左右造像分上下层:上层凿十炼图组雕;下层凿本尊化道侍从像17身。

唐光启二年(886), 柳本尊在天池坝老家设道场,于佛前发愿盟誓,束香于指,以火烧灼,号称“炼指”,开始了他的第一炼,以示救世誓愿。后经“立雪、炼踝、 剜眼、割耳、炼心、炼顶、 舍臂、炼阴、炼膝”,完成“十炼”之业,已是天复六年(906年)。柳本尊以残肢解体、自我摧残的苦行修炼,惊世骇俗,弘扬密教,四川密教因之大盛。

“与佛有缘”。我倒真心希望每个人都与佛有缘,这不是迷信,而是追求善的一种方式。国人总是缺乏一种可以修炼底心、善其言行的东西,而佛却可以做到这一点。空洞的口号毕竟太虚,还是从心底里学会敬畏,学会善良吧。

正如禅宗所说:“青青翠竹皆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修行者通过循序渐进的修炼,而达到主客观世界高度统一的境界,即佛家所说的“四大皆空、物我双忘”的最高精神境界。其实,这一点又何必局限于佛教徒呢?

下面这三尊佛像开凿于南宋,是高7米的立佛。中间的是毗卢舍那佛,左右为文殊、普贤两菩萨。这也被称为华严三圣。尤其令人惊叹的是,那文殊菩萨,手捧1.85米高的七级宝塔,手臂悬空1.2米—2米,塔和手的重量竟近千斤。智慧的匠师成功运用建筑力学原理,使宽袖袈裟披肩挂肋飘逸而下,与其身躯相连,巧妙将重心引到主像身上,从而使手中千斤宝塔,历经八百年风雨而不坠。

这就是匠心与智慧啊!

这是大佛湾第6号舍利宝塔。“塔”其实是“佛塔”的简称,它源起于印度,称“窣堵波”或“浮图”,用以藏舍利和经卷等。“舍利”意为“尸体”或“身骨”。相传释迦牟尼遗体火化之后,出现一些珠状物,称为“舍利子”。 后来德行高尚的僧人死后烧剩的骨头也称舍利。把这些烧剩的骨头埋在地下,在上面建起的塔,就叫舍利塔。

华严三圣圣像背后的崖壁上还有81个直径仅0.76米的小圆龛,每个龛均有一尊小佛像,雕刻是相当精细,而且形态各异,绝无雷同。

我把这一组图放到最后,因为此图属于牧牛图系列,名叫“双忘”。牛不吃不喝温顺而卧,牧人怡然自得,敞胸露怀,于大树下畅然酣睡。树上,一只小猴倒悬而下佛家阿难喜欢一个女子的故事,去扯他的衣襟,而牧人全然不知。小猴其实代表外界干扰和红尘诱惑,这一切对牧人不再起作用,说明修行到此,他已心体澄静。达此境界,即使出入红尘凡世也无所谓,因为他的心性已经纯化透明、清净自由。

看大足宝顶石刻,均栩栩如生,而且我们发现,其大都是用一组一组的雕像来连续表达一个或几个不同内容的佛经故事,不仅内容丰富,而且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一点深奥的道理都不讲,而人看后,总能从心底里受到触动,获得启发。

记得牧牛图旁边有一首禅诗:“了了了无无所了,心心心更有何心,了心心了无依止,圆灯无私耀古今,人牛不见杳无踪,明月寒光万象空,若问其中端的意,野花芳草自丛丛。”

禅宗重在启迪人之智慧,强调“自悟、体认”,认为“心”是绝对主宰,同时他们又将“自性”与“佛”划上等号,认为成佛不需外求,主张“识得自性即是佛”。在实践中,禅就是人的全部生活本身。我十分认同这一点。外在的形式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内心向善,多多行善,爱惜周围万物,并修炼自身,不为外物所动,抛却尘世烦恼,看淡人生名利,那么,你就会成为你自己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