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

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马延(福州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福建福州)摘要: 本文结合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提出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要采取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自然遗产有机结合起来的整体性保护方法，使再生后的历史文化街区达到遗产真实性、风貌完整性和生活延续性的协调统一。关键词:历史文化街区;功能区复育;整体性保护中图分类号:［TU984．1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6135(2014)06－0062－( ＆ Ｒ ，):，，，y，.:;ation;-．com文物保护单位; 民俗精华、传统工艺、传统文化等。

2010年《文化部关于加强国家级文化生态保护区建设的指导意见》指出，要注意保持重点区域的历史风貌和传统文化生态，不得改变与其相互依存的自然景观和环境。要注重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不同项目之间，非物质文化遗产与物质文化遗产之间，文化遗产与自然环境、人文环境之间的关联性，将单一项目、单一形态的保护模式，转变为多种文化表现形式的综合性保护。可见，整体性保护是指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内，将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自然遗产有机结合起来，并与人文环境、自然环境一起进行综合性保护的方法。引言我国已建构了历史文化名城、历史文化街区、文物保护单位三个层面的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体系。这三者不仅规模、空间不同，保护对象、保护方法也有所不同。1历史文化街区保护存在的问题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偏重于名城格局与历史风貌的保护，文物保护要遵循不改变原状的原则，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要遵循遗产真实性和完整性以及生活延续性的原则。因为历史文化街区是人们生活的空间，它必须考虑人们生活的延续性。再生后街区人们的生活并不是完全恢复过去的生活，也不是过一种与社区传统毫不相干的生活，而是传承社区优秀传统文化，特别是保护、传承、发展社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目前，历史文化街区保护存在问题在于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较好而生活延续性不够，因此，要采取整体性保护方法，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等的保护，复育历史文化街区的优秀传统文化。1.1 整体性保护方法的提出关于整体性保护，虽然目前学术界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但有关文件对此的内涵作了详细说明。200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设部发布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规范》指出，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内容应包括: 历史文化名城的格局和风貌; 与历史文化密切相关的自然地貌、水系、风景名胜、古树名木; 反映历史风貌的建筑群、街区、村镇; 各级整体性保护的建议由北京清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福州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编制的《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将上下杭街区划分为7大功能区( 图1) (图2) :下杭片商业休闲区、上杭路商贸会所区、三捷河休闲旅游带、龙岭顶民俗休闲区、文化展示区、创意街区、商业体验区，其中有交叉重复之处。以下就前4个功能区，挂一漏万谈谈整体性保护的思考和建议。2.1 下杭片商业休闲区将修复原有河坊建筑形态与复育传统商业业态结合起来保护，形成以商贸、商业、餐饮、休闲等传统业态为主的商业休闲区。下杭片商业休区应恢复原有河坊建筑形态、街巷空间，以小规模、连续性的店铺为主，以二、三层的福州古柴栏式建筑为主，间插民国风格的砖楼，配合建筑中的天井空间，形成古朴有趣、错落有致的街道空间，重塑上下杭原有的历史商业街区;同时保留现有的庭院式大宅，如对下杭路邓炎辉旧宅等 15处属2作者简介:马延(1978．7 － )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男，工程师。

收稿日期:2014 －04－年06期总第192期马 延·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63·图3兴安会馆图1 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用地功能现状图图4南郡会馆图2 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空间结构分析图于历史建筑的古民居，以及隆平路倪文彬故居等11处属于历史建筑的古民居，应作为重点保护，保持其传统风貌，突出其传统建筑特征，作为特色商场、传统品茶听曲的茶馆或传统客栈。下杭片有兴安会馆(图3)和南郡会馆(图4)，兴安会馆为兴化府商帮建于清代，原建筑现已荡然无存;南郡会馆始建于清末，由泉州、漳州、厦门闽南地区商帮建造，现仅存门面。这两个会馆具有代表性，要全面修复，重现会馆风貌，延续会馆功能(详下论)。修复咸康药行(图5)、罗氏绸缎庄、生顺茶栈等文物建筑，复育、发展传统业态。咸康药行立面风格典型，保存完整，是上下杭最具西洋建筑味道的近现代建筑，修复后可以作为中药店，传承福州中药炮制技艺。生顺茶栈建筑保存较完整，传统上该建筑集花茶制造厂、毛茶收购站、成茶仓库、茶农客栈、茶王宅院于一体，修复后可以恢复如茶叶等地方特色产品的经营，传承福州花茶制作技艺。无论是修复古民居、会馆或商行，都是为了力图复育、发展下杭街区的传统商贸业态。

下杭商业休闲区应与中亭街商业图5咸康参号区形成传统与现代的互补格局。历史上双杭街区有土特产、茶叶、纸、糖、京果、药材、颜料、百货等约 30 多个行业，商业数百家，由此带动起来的有粮食、食品、烟 草、纺织、染布、鞋帽、铸2014年06期总第192期马 延·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64·图6 浦城会馆鼎、刺绣、刻印等手工业上百家。虽然传统商业已衰落，但应将下杭街区复育成为福建土特产和传统工艺品的商贸区、休闲区，使之具有历史延续性。图7 黄占鳌布行上杭路商贸会所区将上杭路会馆、院落与会馆功能、商贸功能结合起来保护，延续传统会馆文化和商贸业态，建设传统商贸博物馆、名人博物馆或适应现代生活的商贸会所。延续会馆的传统文化功能。列入历史建筑的会馆有上杭路周宁会馆、寿宁会馆、建宁会馆、后洲江西会馆旧址、浦城会馆，下杭路有兴安会馆、南郡会馆，占历史上 14 个会馆的一半。会馆保护修缮要恢复原貌，内部要保留原来的空间格局，以延续会馆文化功能。会馆有商业联络、同乡联谊、祭祀、娱乐、教育、慈善等多种功能。这些功能依托于馆内的门头房、戏台、酒楼、大殿( 神殿) 、后房的传统递进式空间布局。

“馆庙合一”是会馆突出的文化特征之一，有的会馆如浦城会馆直书“天后宫”(图6)。历史上每逢神诞佳日，同业公帮都要举行酬神戏会。修复后的会馆，有的可以作为会馆博物馆，展 示传统商贸文化;有的可以复育妈祖等信俗，利用戏台展示传统表演艺术，作为文化旅游景点; 有的也可以作为名人博物馆或高级会所。复育、发展传统商贸业态。对文物保护单位黄占鳌布行(图7)、历史建筑中孚药行等重要商行要修旧如旧，恢复原貌，使之成为商业博物馆，或复育传统业态。如中孚药行，两层中式三进结构，可直通下杭路，具有典型的民国建筑特色。其主体空间结构基本保留完整(图8)，院内保留了如药房、汤房、仓库( 图9) 、接待厅、陈幼鸿办公处、解放军驻处(图10)等;还有三口古井和二棵胸径达约50厘米的近百年的大白玉兰树。开设福建民族商业展示馆。福州商务总会位于上杭路，建于清末，是以魁星楼为核心的园林建筑群。从建筑功能上看，包含了会馆议事、娱乐、接待功能，与会馆相比少了宗教的神秘性，更多了开放性。福州商务总会超越了会馆的地缘关系，在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社会等方面发挥更大作用，是民族商业成熟的标志。修复后的福州商务总会应开辟福建民族商业展2.2图8 中孚药行主体结构保留较为完整示馆，展示商会在商务活动、反帝反封建、参加禁毒、兴办教育、服务社会、热心公益等方面的历史事迹。

设立名人纪念馆。对上杭路何氏祠堂、张氏祠堂以及古民居等 12 处历史建筑物，也要应保持其传统风貌，可以利用古民居设立名人纪念馆。采峰别墅是文物保护单位，建于 1920 年，将西式营造工艺与中国古典建筑装饰相结合，布局上把主体建筑与园林、草坪、花圃、假山、亭榭、庭院、大鱼缸、石椅桌、平台等融为一体，使居住环境清幽宽敞。杨鸿斌一生体现闽商爱国爱乡、海纳百川、爱拼会赢、乐善好施精神。建议建立杨鸿斌纪念馆。三捷河文化旅游休闲带将张真君祖殿(图13) 、陈文龙尚书庙(图14) 与张真君信俗、水部尚书信俗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结合起来进行整体性保护，整治三捷河水道、复建码头，依托祖殿两边现有建筑，展示2.32014年06期总第192期马延·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65·图12 高氏文昌阁《文昌帝君阴骘文》图9 中孚药行仓库图13 张真君祖殿上下杭非物质文化遗产。张真君祖殿始建于宋，历代修葺。祖殿座北朝南，前后三进，大殿祀张真君(图15)，后殿为文昌阁和临水宫(图16)。进门头进为戏台(现仅存戏台石柱)，两侧为廊庑与大殿相接。重檐歇山顶、穿斗抬梁式构架，保持了明代建筑法式。

祖殿西边原为福州南北京果同业公会，现为钢筋水泥结构的现代建筑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致使祖殿地图10 福州解放时解放军入住中孚药行图14 陈文龙尚书庙基下沉向西倾斜，应该采取措施解决这个问题。保护、传承张真君信俗。张真君是福州影响最大的商业神。商人们将张真君奉为“商神”，并把福州钱业商事研究所、福州商务总会、福州南北京果同业公会、海运公会等会址设在殿内，以此为中心，再辐射到其他地区。当年的商事活动多与神事活动混合在一起，如议行、庆赞、做福、伴夜、谢神等。“莫图11 高氏祠堂《朱夫子家训》2014年06期总第192期马延·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66·图17 三通桥以东的河流成为地下暗沟图15张真君神像图18 星安桥以西也没有江水2.4 龙岭顶民俗休闲区利用现有环境资源与传统建筑，将修复关帝庙、高氏文昌阁与复育关帝信俗、文昌帝君信俗结合起来，打造龙岭顶民俗休闲区。复育关帝信俗，弘扬关帝仁义、诚信精神。关帝庙( 图 19)始建于明代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原为五帝庙，清康熙三十九年后改祀关帝。该庙坐东向西，总占地面积380平方米，尚存主殿(图20)，面阔三间，进深四间，穿斗式构架，双坡顶。民国时期，关帝庙为福州店员总工会所用。

关帝是降妖伏魔的保护神，同时也是招财进宝的“武财神”。昔日福州的钱帮( 金融公会) 、纱帮把这里作为聚会议事、交流行业信息的地方。修复关帝庙的正殿、戏台、酒楼，作为关帝信俗的物质载体。复育文昌帝君信俗，弘扬《朱子家训》以及《文昌帝君阴骘文》优秀传统道德和人文精神。高氏文昌阁是在高氏祠堂中设立的供奉文昌帝君的祭祀建筑，始建于清嘉庆年间，曾多次重修。祠堂厢房处的墙上有一块鎏金的《朱夫子家训》(图11)，表明了双杭商界人士崇文尚教风气。高氏文昌阁原供奉文昌帝君，“文革”初期毁掉，现剩下两块柳体阴刻《文昌帝君阴骘文》(图12)镶挂两边，内容为教育人们要做好人、做好事、当好官，广积阴德，造福百姓。同时要修复 6 处属于历史建筑的古民居。复育农历9月9日登高节习俗。龙岭顶原有登高石，传说摸它就会给人带来好运，孩子登上它，就会长高。9月9日大人带着孩子上龙岭顶登高，山道两旁商贩摆卖着泥土烧制的小图16陈靖姑神像道虚空无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积善人家庆有余”等民间信仰，对商业诚信道德具有形塑和涵养作用。张真君信俗活动在营建现代社区方面仍然发挥作用，主要活动有:“伴夜”(神人共度元宵佳节);农历正月的“开运”和年终的“封运”;五年一次来自全省各地、台湾、东南亚华侨商人集体祭拜活动;三月三日的真君得道日、七月二十三日真君出生日;正月十三日的陈靖姑生日、八月十五日之前的过关谢奶法会;每年至少举办两场祈福法会。

保护、传承陈文龙信俗。陈文龙尚书庙原址位于台江区后洲坞尾街，始建于明永乐年间，主祭陈文龙。2005年原貌迁移至台江区三通路2号。新落成的陈文龙纪念馆主殿，采用原万寿尚书庙的主殿梁架，保留了明代建筑风格。进入大门、中轴为戏台，左右有双层酒楼。正殿中祀陈文龙软身造像。水部尚书信俗影响广泛，民间渔民、航海祭拜水部尚书，连明清朝廷奉旨赴琉球册封使及琉球使臣来访也要到该庙致祭。尚书庙“尚书公出海”和“避债戏”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是福州两大信俗文化品牌，要保护传承。修复三通桥下巷、星安桥巷的9处历史建筑物，与张真君祖殿、陈文龙尚书庙一起，作为非物质文化活动展示的物质载体。由于城市的改造(图17)，闽江水无法流至三捷河，“真君殿前潮水两头涨”的自然景观不在(图18)，三捷河的游船旅游将大打折扣。2014年06期总第192期马延·福州市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整体性保护的思考与建议·67·图19 龙岭顶关帝庙图22 邓、刘两总政古庙石碑喝之亦能治好麻疹。3结论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拥有丰富独特的文化遗产，为我们将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自然遗产结合起来进行整体性保护提供了条件，特别是要加大力度保护、传承和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延续街区的传统活态文化。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以人为载体的活态文化，历史文化街区的生活延续性是由原住民来承担。但是，由于历史上人群、阶层的变化和拆迁原住民的外移，双杭街区原住民不多。所 以，如何引进适当的 人群、阶层入住双杭街区，发挥政府主导、群众主体、社会参与的合力作用来复育传统商业业态和保护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关系到历史文化街区的整体性保护，以及历史文化街区的生活延续性问题。图片来源图1:图2:图11:/...2013－09－15图12:/...2013－09－15其余图片为作者自摄参考文献［1］卢美松主编.福州双杭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2006.［2］赵中枢，胡敏.历史文化街区保护的再探索〔J〕. 现代城市研究，2012(10).［3］黄婧琳，毛键源.福州双杭近代商业街区典型建筑类型及其建筑特色分析［J］.华中建筑，2012(2).［4］陈弼成. 福州上下杭历史风貌街区的有机再生〔J〕.福建建筑，2010(7).［5］霍晓卫，张晶晶，齐晓瑾.宗教建筑在社区营建中的作用———以福州上下杭张真君祖殿为例［J］.住区，2013(1).［6］王聪颖，许清清，詹璐璐，刘鉴通.双杭老矣尚能商否———福州市上下杭历史街区商业功能调查［J］.福建建筑，2009(02).图20 关帝庙主殿图21 关帝庙左前三个井眼土磨、小土人，木制关公刀等各种玩具。

复育高节习俗，弘扬敬老爱幼精神。龙岭顶有丰富的传说，如龙岭顶传说、登高石传说、三穿井传说等。关帝庙左前有三个井眼(图21)，传说关帝庙和尚用铁链吊着红漆水桶往井里打水，铁链竟然变成了龙，一飞冲天。到了端午节，乡民喜欢将井水洒在房间用以降温辟邪。离关帝庙不远的邓、刘两总政古庙，已有 200 多年历史，庙宇旁石碑记载(图22):庙内有个三台井，水清如沏，为乡民饮用之水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