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的一生著述甚丰,在隐居武当山九室岩时作诗八十一章

陈抟的一生著述甚丰,在隐居武当山九室岩时,作诗八十一章,号《指玄篇》加以笺注。以后又著有《三峰寓言》《钓潭集》《高阳集》及诗六百余首。另据记载,陈抟还撰(zhuan)写《入室还丹诗》五十首、《赤松子诫》《人伦风鉴》(又名《鬼鉴》)一卷,以及《观空篇》《阴真君还丹歌注》及《诗评》等。这些诗文虽然大都散佚,但诗文所表达的文人情怀和生命审美境界是其道教思想的有益补充。

感诚慎独、兼济天下的文人情怀

唐末五代乱世,政权更迭,人人自危,性命朝不保夕,“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人生的恍惚不定,沉浮起落自然会让文人生发人生如梦的感慨与彻悟。然而,陈抟没有象晚唐诗人那样沉沦,而是积极关心天下苍生,以自身言行,劝说统治者协心同德,兴化致治。《论语》云:“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残胜去杀矣。诚哉是言也”。陈抟亦按此要求自己。

抟山野之人,于时无用,亦不知神仙黄白之事,吐纳养生之理,非有方术可传。假令白日冲天,亦何益于世?今圣上龙颜秀异,有天人之表,博达古今,深究治乱,真有道仁圣之主也。正君臣协心同德,兴化致治之秋,勤行修炼,无出于此。

虽然此文主要是表达 陈抟不求功名利禄,但亦反映出陈抟希望统治者励精图治,仁德无为,以造福天下百姓的殷殷情怀。陈抟一生,多次强调道教炼养、长生成仙不在鬼神巫术,而在于自身的心性修为,为道教内丹正名,为乱世苍生谋福,其文风一扫晚唐文人形下的撩到,而开两宋范仲淹、张载辈“以天下为己任”的积极境界。

作为“成童以习儒林,壮年而遍游洞府”的隐士陈抟,在潜心山林,积极修炼的同时,也融合儒家伦理。《中庸》云:“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事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慎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陈抟认为,“诚”与“慎”是人的日常行为准则:即受我命,复生我神;唯命与神,可大可久;不化而化,不言而言;乃谓神极而必通, 感诚而后应。……我丞三昧,无终善始;我丞六極,得道善至陈抟的一生著述甚丰,在隐居武当山九室岩时作诗八十一章,覆和尽妙,感诚无思。

其自赞碑曰:“一念之善,则天神、地祗、祥风、和气,皆在于此;一念之恶,则妖星、厉鬼、凶荒、札喔,札瘥,皆在于此。是以君子慎其独。”

宋太宗下诏赞陈抟曰:“抱道山中,洗心物外。养太素浩然之气,应上界少微之星。节配巢由,道尊黄老。怀经纶之长策,不谒王侯;蕴将相之奇才,未朝天子。”

陈抟赢得朝野的共同赞誉,与他虽身处乱世,但仍然践覆伦理,积极应世,而又不慕荣华,超然物外的文人情怀密切相关。他感诚慎独,兼济天下,融合儒家仁善之德,充分展现其出为王者师、隐为高道徒的卓然风范。

“银河洒落翠光冷,一派回环湛晚晖。几恨却为顽石碍道家思想的诗人,琉璃滑处玉花飞”,陈抟所处的时代,文化经济相对发达,但国家破碎,政治纷争,文人不免生出忧患感叹和希望社会统一和谐的强烈意识。陈抟反对社会分裂,强调维护国家统一和团结。其诗文及著作无不从哲学整体观上表现对国家命运的关切。《对御歌》云:“闲思张良,闷想范蠡,说甚曹操,休言刘备,三四君子,只是争些闲气!”向后周皇帝柴荣表明了他的政治思想观点,他认为张良为刘邦出谋划策灭了项羽、范蠡辅助勾践灭了吴国,实现了国家的统一安定;而曹操与刘备、孙权对抗,是想统一天下 自立皇位,为一己之利,相互残杀,造成社会四争五裂的局面,破坏了中华民族的整体性,给国家带来了沉重的灾难,损害了炎黄子孙的基本利益。因而斥责他们“只是争些闲气”而已。

陈抟隐居华山,总结和融合三家之学而创立先天《易学》,其绘制的《先天方圆图》以六十四瓜象组成“天图”与“地方”两图合为一体,来阑述“天地人”三位一体,阴阳对立统一,五行生克的规律性和整体性。太极为一,分之则为阴阳,合之则为太极,是故整体为一,引而伸之,中国民族是一整体,由炎黄子孙组成;中华大地是一整体,由黄河长江两主动脉滋养而成;国家是一整体,四方九州组成;人是一整体,由脏腑经络组成;在至人们的社会组织中的经济与政治、物质与精神和善与恶、吉与、福与祸、富与贫 、贵与贱等,皆是一个整体的两个方面。因而指出:“天下之吉、福祸、贫富、贵贱,其实一体也。”顺万物的规律性和整体性,则呈现出生生不息的和谐美,陈抟创作的《太极图》,就极具古典和谐美。在太极图中,阴阳鱼一黑一白,一动一静,寓意相辅相成,所谓“刚柔相摩,八卦相荡”“刚柔相推,而生变化”,阴盛则阳衰,阳盛则阴衰,衰极则复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圆融交汇,浑然一体,而透过阴阳双鱼,是中空的一O,动静之中,蕴涵勃勃生机和谐之美情晰呈现。

寄情山水、自在逍遥的高隐风姿

孔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宗炳论山水之美曰: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象。至于山水,质有而趣灵,是以轩辕、尧、孔、广成、大隗、许由、孤竹之流,必有崆峒、具茨、藐姑、箕首、大蒙之游焉。又称仁智之乐焉。夫圣人以神法道而贤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乐。

历代高道名士,均钟情于名山大川,《西岳华山志》云:凡古之士,合作神药,必入名山福地,不止小山之中。何则?小山无正神,为主多是木石之精,千岁老物,此辈蕴邪之气,不念为人作福,故也。

而华山是历代隐士心中的修炼圣地,“夫太华者,坐挹三公,抗衡四岳。……盖得太素之元精,禀金天之爽气,作成万物,分主兑方。预之于十大洞天中,则极真为号。含藏日月,吐纳云烟,生象外之楼台,非人间之风物。”环境险峻清幽,是炼养胜地。

山经云:可以精思,合作神药者,华山、泰山、霍山、恒山、嵩山,余系中州,或在诸侯五服之外,……此皆有正神在其山中,或隐地仙之人,又生芝草。若有道者登之,则此山神助之为福,其药必成矣。

陈抟对华山钟爱有加,其诗云:“为爱西峰好,呤头尽日昂。岩花红作阵,溪水绿成行。几夜碍新月,半山无夕阳。寄言嘉遁客,此处是仙乡。”“华阴高处是吾宫,出即凌云跨晓风。台殿不将金锁闭,来时自有白云封。”

陈抟寄情山水,以白云为友,以仙乡为伴,他的诗文表现了一个道徒高隐不以尘世为累的自得自在之乐,以及自己“三峰十载客道家思想的诗人,四海一闲人”的隐逸志趣。他几次辞答诏诗道家思想的诗人,清楚的表明他“栖真物外、修炼山间,无意求名,有心慕道”的隐士志趣。

九重特降紫泥宣,才拙深居乐静缘。山色满庭供画障,松声万壑(he)即琴弦。无心事录登台鼎,有意求仙到洞天。轩冕浮荣绝念虑,三峰只乞睡千年。

鹤氅翩翩即散仙,蒲轮争忍利名牵。留恋华岳伤心别,回顾云台望眼穿。涉世风波真险恶,忘机鸥鸟自悠闲。三峰才欲和衣倒,又被天书下日边。

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紫陌纵容争及睡,朱门虽富不如贫。愁闻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聒醉人。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陈抟虽践场屋,但数举不第,目睹人生变化之虚妄,自然会有超然尘外之思。

我谓浮荣真是幻,醉来舍辔(pei)诣高公。因聆玄论冥冥理,转觉尘寰一梦中。

曾折松枝为宝栉,又编栗叶为罗襦。有时问着秦宫事,笑捻仙花问太虚。

药苗不满笥,又更上危巅。回指归去路,相将入翠烟。

“笑捻仙花问太虚”不覆世事的仙风道骨,自然会是诗人兼道士心目中最强烈的音律,“回指归去路,相将入翠烟”的神仙之旅,必然成为诗人心目中的永恒的梦想。对山林的咏叹和对自然的向往,普遍成为宋代文人摆脱尘世羁绊,获得精神寄托的终极途径,并由此形成自然平淡,含蓄空灵的审美人格和志趣。

春暖群花半开,逍遥石上徘徊,曾垂玉勒金阙,闲踏青纱碧苔。洞中睡来几载,流霞独饮千杯,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来去。

相忘仙游、归于空寂的超越境界

陈抟目睹世间自然规律的盛衰变化,醒悟到红尘俗事、山秀水美都不过是过眼烟云,陈抟诗云:南辰北斗夜频移,日出扶桑又落西。人事轻飘真野马,名场纷扰似醯(xi)鸡。松篁郁郁冬犹秀,桃李纷纷春渐迷。识破邯郸尘世事,白云深处可幽栖。

陈抟认为山林之美,固然可以使人精神愉悦而忘却尘世烦恼,但要想求得精神的彻底解脱,还必须不执于外物。而于虚静之中归于大道,即必须要做到“精神超于物外,肌体浮乎云烟,虽潜至道之根芽,尽陶圣域之水土”。即,人心不能执着于外界物象。《老子》云:“其渊兮似万物之宗”,虚空是道的一个属性,而“忘”是达到“静心”“无欲”境界的必要心态。庄子亦云:“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为坐忘。”“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虚室生白,吉祥止止。”只有忘掉一切感官存在,摆脱由生理产生的欲望和由知识造成的困扰,才能进入无为的虚静境界。陈抟以“睡”和“梦”的形式体悟道的无为与虚空。

臣爱睡,臣爱睡,不卧毡,不盖被。片石枕头,蓑衣覆地,南北任眠,东西随睡。轰雷击电泰山摧,万丈海水空里坠。骊龙叫喊鬼神惊,臣当恁时正酣睡。闲想张良,闷想范蠡,说甚曹操,休言刘备,三四君子,只是争些小闲气,争似臣向清风岭头、白云堆里,展放眉头,解开肚皮,打一觉睡,更管甚红轮西坠。

陈抟的睡一方面是一种内丹修炼陈抟的一生著述甚丰,在隐居武当山九室岩时作诗八十一章,同时他也是通过睡来达到与世相忘的目的。即“花竹幽窗午梦长,此中与世暂相忘。华岳处士如容在,不觅仙方觅睡方。”

作者:孔又专(此文发表于《天府新论》)摘自:品鉴陈抟一书。陈抟诗文自然清秀,读之令人飘散物外,容于天地之中,修道之路亦坎坷,得来几番弗悟彻。逾是钻研明心智,更待何时得妙法!

陈抟的一生著述甚丰,在隐居武当山九室岩时作诗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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