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民风民俗图画 老舍的自传体长篇小说《正红旗下》

美国研究老舍的著名学者宁恩承先生在一篇纪念老舍的文章中写道:“如果作家可以按民族分类,三百年中满洲人有三位杰出的小说作家,可称为满洲三杰。第一个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第二个是《精华原作者》李汝珍,第三个当推老舍。”且不说曹雪芹和李汝珍,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满族民风民俗图画 老舍的自传体长篇小说《正红旗下》,带有明显的满族民族特色而有成就卓越的满足作家,当非老舍莫属。老舍是满族人,他热爱并熟悉本民族,有着刻骨铭心的民族情结。在几十年的创作生涯中,老舍用他的大笔浓墨重彩写下满族的民风民俗,写于60年代初期的小说《正红旗下》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老舍在这部作品中以自传为线索,表现社会风习与历史的变迁。随着老舍的笔在舞台上呈现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温和老实的父亲、勤俭朴实的母亲、尖刻自大的姑母、吃喝玩乐的大姐夫、蛮横无理的大姐婆婆、无过是福的大姐公公、聪明能干的福海二哥、奸滑钻营的多老大、性格直率的多老二、正直善良的老王掌柜,倔强耿直的王十成、养尊处优的定大爷、逍遥自在的博胜之、妄自尊大的牛牧师……一朝子民,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活得有滋有味无忧无虑,可当他们赖以支柱的大清王朝摇摇欲坠破碎飘零时,他们的命运就同样不济了。

《正红旗下》是老舍建国后创作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共写了十一章,约八万字,从描写内容和结构安排来看满族民风民俗图画,它只是一部未完成的自传体长篇小说的开头。小说以旗人出身的“我”为线索,以“我”的视角为窗口满族民风民俗图画 老舍的自传体长篇小说《正红旗下》,观察了清代末年的人世社会,写了“我”的出生、洗三、过年、满月以及与之相关的王掌柜受欺侮等生活细部,展示出满族旗人丰富的民俗风情和文化蕴涵。

与其他描写市民生活的作品比较,《正红旗下》最突出的特点是:作者不是简单客观地描写清末旗人的生活,而是站在历史的高度,以历史唯物主义观点形象地写出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老舍清醒地认识到:一个朝代的灭亡,首先是由于统治阶级自身的没落、腐败造成的。清朝的灭亡也是如此。老舍夫人概括这部小说时指出:“老舍通过各色各样的人物形象要告诉读者:清朝是怎样由心儿里烂掉的。”这个概括恰如其分。

作为满族作家的老舍,在小说《正红旗下》中用亲热温情的笔触对满族的民风民俗作了诗意的描绘,给世人展现了一幅生动真实的满族社会生活画卷。他在叙述本民族的社会习俗与历史变迁时,在亲切形象的描绘中也伴随着冷静的对民族性的批判与反省,老舍痛惜本民族的衰落,为满族人沉醉在小刺激与小趣味里的文化而痛心疾首,热忱地呼唤民族文化的新生。作为记录满族民俗的一部著作,毋庸置疑,《正红旗下》是当代满族文学的瑰丽珍宝。

写于一九三三年的长篇小说《离婚》,是一部标志着老舍的现实主义创作走向成熟的作品。在《离婚》中,老舍抓取了他最熟悉、最能表现他的艺术才华的那部分生活——北平市民社会灰色人物的灰色悲剧,作为创作素材。在《离婚》中,塑造了张大哥这个旧派市民人物形象。对这个人物形象,老舍在《我怎样写离婚》疑问中说:“我不认识他,可是在我二十岁至二十五岁之间我几乎天天看见他。他永远使我羡慕他的气度与服装,而且时时发现他的小小变化:这一天他提着条很讲究的手杖,那一天他骑上自行车——稳稳地溜着马路边儿,永远碰不了行人,也好似永远走不到目的地,太稳,稳得几乎像凡事在他身上都是一种生活趣味的展示。”老舍让这位张大哥统领着小说中的一群人物——都是闹婚姻纠葛的人,演出了一幕幕平庸卑琐的几乎无事的悲剧。

富态而体面的张大哥,在小说中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而是“一切人的大哥”满族民风民俗图画,这就透着他是他那个生活环境中的一种典型。老舍对这个人物进行了多侧面的精雕细刻。既然是一切人的大哥,必定是市民圈子中的一个智者。这个财政所的庶务科长,简直是他生活圈子中的显微镜兼天平。他有着一套等同日用百科全书的生活经验,被同僚和朋友视为常识的结晶。他什么都懂都会,走到哪里人缘都好,所以自叹“有宰相之才满族民风民俗图画,没有宰相之命。”通过一系列典型情节,老舍揭示了张大哥全部的聪明才智不是什么大智慧,而只是市民性格中维护自身的私立,使自己的阶层能够在夹缝中球的尽可能平安无事的生存的一种本能,是庸人的小聪明。

在张大哥的光环下,老舍塑造的三四对男女,正派的或不那么正派的,有文化的或没什么文化的,都在走马灯似的闹离婚。尽管开始的时候有些“悲壮”,但是顾面子、讲“良心”、知足安命、敷衍凑合,这些市民阶层的庸常哲学阻碍了他们的理性抉择。结果大家闹了个够,谁也没有离成婚。

这两部老舍著名小说如今被整合在鹭江出版社出版的《正红旗下·离婚》一书中,封面由青年封面设计师周彧设计,封面由书画名家黄有维绘画,重塑现代文学经典。书中还有着珍贵的老舍的出生地、民国时期老版的《离婚》、老舍在1963年照的老照片等,值得收藏。